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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漳最终还是赔了他的药钱,还去医馆重新抓了一副药,跟着他一同去了他的目的地——一处安静偏远的宅邸,宅中拢共也只有三位仆从。一个门房,一位厨娘,一位洒扫妇人。

抓的药是给偏房中住着的老婆婆,老婆婆见陶修文来了,拄着拐迎上来,追问他:“阿纶回来了吗?”

“右将军在寿州御敌,很快就会回来的。”

老婆婆一声长叹,转过身往房内走,自言自语着:“这都去了多久了,仗还没打完啊,快三年了吧……”

陶修文上前扶她,韩漳默不作声跟在后头,四下打量着这座宅邸。

听说苏敬纶平日都住在镇抚司,很少回自己的宅邸,没想到他的宅邸这般冷清,仆人只有三个,家中还守着一位看上去神智有些呆傻的老人,他出征也才月余,老婆婆却说仗打了三年。

给老婆婆熬了药,服侍她歇下后,两人出了房门,韩漳憋不住问:“这老人家,是苏将军的什么人?”

“是他乳母。早年伤着了脑袋,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时常神志恍惚,明明才五十岁,却苍老得如同七旬老人。”

苏敬纶之父苏侃,乃前户部检校侍中,九年前携妻小回乡丁忧,途中遭遇山匪,全家罹难,只有乳母带着苏敬纶逃出生天,暗中返回了诏阳,这才保住了苏家一条血脉。

苏敬纶遭此大难,却没有一蹶不振,小小年纪便苦练武艺考入了羽林卫,一步步升到了右将军的位置,可谓十分不易。

韩漳听了这番遭遇,对其深感同情与敬佩,想起苏敬纶那矮瘦的身躯,莫不是从小过于刻苦,所以影响了他长身体?不由又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