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听这些乱七八糟的。”尤硕明皱眉打断,“让你查他与召南是否有……有私交,查到什么没有?”

韩漳讪讪,“暂时没有。”

尤硕明又默了片刻,才开口问:“这姓沈的,是不是爱穿白衣?”

韩漳一头雾水:“将军何出此言?”

因为他发现,亦心回宋国以来,穿白衣的日子越发的多,而他每次见着沈信芳,那人除了官服,几乎只穿白衣。

“爱穿白衣有什么不对劲吗……陶修文也爱穿。他们宋国好像很多人都喜欢素衣白裳的……”韩漳挠挠脖子。

尤硕明不说话,回到书案前,盯着纸张上的字看了好一会儿,提起笔来。韩漳好奇地凑过来,望见纸上写着三列字,分别是“太尉、太傅、右相”。

韩漳靠在书案上托着腮,看将军的笔在“右相”上停了一会儿,最终调转笔锋,划掉了“太尉”。

广陵传来捷报,苏敬纶大败越军一路北上,收复了高远,正在寿州与越军对峙,皇帝得讯龙颜大悦,下诏给境内每户平民按人头发放纸裘,以助百姓御寒过冬,百姓高呼天子圣明。

一夜寒霜,大地被裹上了一层银装,一脚踩上去冰晶碎裂,咯吱咯吱作响。

街市上贩夫走卒依然不绝,裹紧了身上的纸裘,走一阵叫卖一阵。医馆看病抓药的人三三两两,陶修文提着一摞药走出来,抬头望了望阴沉沉的天,走进热闹的街市中后,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又涌了上来,陶修文没有回头,不动声色地将药物系在腰间,抬手整理自己的护腕,余光瞥向自己的斜后方。

韩漳跟到一半,发现那小白脸又拐进了偏僻无人的窄巷,他略一犹疑,还是跟着闪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