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比你的身体更重要?”许亦心叹了一声,“这两日你便要整兵出发,如若病倒了,谁去支援广陵?我知道,你还在忧虑前方战事,也担心自己带兵无法服众,毕竟我大宋自立国以来,各州驻守军队都是只认虎符不认人。陛下虽下了诏书,但若无虎符在手,你想要调兵遣将,也是阻碍重重。”
苏敬纶惊诧,余光看见那帐中人也收起了懒散的姿态。而公主还在说,丝毫没有在意那人会将这机密听了去:“你放心,我既然举荐了你,自然要送佛送到西。那一半的虎符在袁老将军手中,明日本宫便去要了来,与本宫手中的另一半虎符合为一体,你带着虎符和诏书,看谁还敢违抗你的命令。”
苏敬纶一时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另一半虎符居然不在陛下手中,而是在公主手里,难怪……可公主就这样将它交给自己,她就不怕她回来后翻脸不认人,将虎符交于陛下吗?
她为何对她毫无保留?
苏敬纶感到一股无名热流涌上自己心头,令她不由自主地想要落泪,她瞥一眼帷幔中的那个人影,目光回转过来,指尖轻轻掐了一下自己,对公主道:“微臣多谢长公主抬爱,长公主请放心,微臣一定竭尽全力,不负所望。”
许亦心欣慰颔首。
“微臣想多问一句,帷幔后的那人,是谁?”
许亦心腾地一下红了脸:难道方才的声响苏敬纶都听见了?她转头看向后方,尤硕明已经迅速躺倒,她看见的只有微微飘荡的帘幔。
“呃,是驸马。驸马已经睡着了,不必担心。”
“殿下,驸马此人,表里不一,绝非殿下可以信任之人,还望殿下擦亮眼睛。”苏敬纶说完,便拱手行礼道:“微臣告退。”
许亦心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眼见她已经开门要走,这才醒过神追上去,命令门外的兰青将她带到百草泉去泡一泡,苏敬纶自然又是一番推辞,许亦心只得承诺不让人服侍她洗浴,她这才跟兰青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