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悠了片刻,不知不觉间已来到一片眼熟的区域,韩漳抬头,看了眼牌坊上的“石垣坊”三字。

罢了,调查沈信芳也不急这一时半刻的。苏敬纶说陶修文病得起不来床了,他才不信,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需要与他对质时病了?

他偏要去揭穿这个小白脸的拙劣伎俩。

说干就干,韩漳轻车熟路,悄无声息地趴在陶修文卧房上方的屋顶上,轻轻掀起一片黏答答的瓦,从缝隙中看去——只见房内昏暗阴沉,雨后的斜阳停留在窗台上,床榻上的被褥中隐约显现出一个长条,韩漳揉揉眼睛,仔细一看,这个长条形状的东西正是陶修文。

陶修文头发散乱,紧闭着双眼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

韩漳看了大半天,也不见他翻一下身,或者发出声响。韩漳纳闷,一般病得重的人,不是哀叹声绵绵不绝的吗?他这寂静无声的,该不会死了吧?!

我还没好好揍他一顿,他怎么能死呢?

韩漳轻轻盖好瓦片,纵身飞下去,在门口犹豫片刻。

反正要进去,也无所谓动静大不大了。这样想着,他抬脚猛地一下踹开了房门,大步踏了进去,绕过屏风直奔床榻。

陶修文没被惊醒,依旧眉头紧锁,脸色惨白,眼下乌青,像被人打了两拳似的。

韩漳盯着他看了一会,发现他脸颊略微凹陷,短短几天没见,这人居然瘦了这么多。

还有气儿没有?

他伸手想试他脖颈上的脉搏,刚一凑近,突然被陶修文猛地抓住了手腕,韩漳着实吓了一跳,急急向后退去,但陶修文抓得很紧,他这么一退,带得陶修文从榻上滚落下来,狼狈地跌在他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