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看到的可不一定是真相。”

“我当然不只用眼睛看,我还用心看,我的心不会欺骗我。”

裴清闻言心有动容,重新用审视的目光将他打量了一遍,看他眼神真诚,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一侧,衣裳又皱又湿,紧紧黏着他的身躯,衣摆恹恹的垂落着,还在悄悄滴水,他脚下已然聚集了小滩水,而他仿佛浑然不觉,坐得十分端正。

想来召南公主也是被他的真心打动,才在最后关头毁了那壶酒。

也罢,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召南公主值不值得尤大将军这样待她,也不是裴清能够管得着的,就让他们小两口慢慢纠缠吧,往后日子是好是坏,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裴清就没必要告诉他合卺酒的事了。

“好吧,你今晚将二皇子吃过的东西都带一份过来,我仔细验看一下,看能否研制出解药。”

尤硕明大喜过望:“谢裴大夫!一千金,晚辈会尽早凑足——”

“不必了尤大将军,我那是玩笑话。”裴清失笑道,“天色不早了,尤大将军抓紧时间,二皇子可等不了太久。”

刑狱司。

外面电闪雷鸣的声响一阵阵地传来,牢房高挂的油灯被偷溜进来的风刮得时明时暗,门外偶尔走过巡视的狱卒,脚步声啪嗒啪嗒的,令人烦闷。

许亦心端坐在陈旧斑驳的书案前,面色镇定,下笔和缓,默写着霉霉的英文歌词,写完love story写you belong with ,一首一首写下去。

她本来不想在牢房中留下任何笔墨给这些人弄去研究,但蹲大狱真的太无聊了,仅仅三天,就快把她逼疯了。

闷热无比,气味难闻,潮湿脏乱,没有空调没有手机没有电视,唯一能说话的还是柳湘湘这个嘤嘤怪,话不到三句就开始哭,这谁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