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硕明说着,便将今日进宫与李显庆的谈话,捡些陈永祯能听的一一与他说了,陈永祯松了口气,摇着扇子道:“妙啊。既然如此,那我也算不辱使命,可以放心了。”

说到这里,他眉眼含笑地看着尤硕明,凑过去道:“公事说完了,说说私事吧。子弋,成亲的感觉……怎么样?”

说着还暧昧地对尤硕明眨眨眼,尤硕明知道这人一向不正经,满肠子都是花红柳绿,他当然知道他在指什么。可是他又没做过,怎么知道……什么感觉?

他敷衍道:“还……行吧。”他抬手将茶盏推到陈永祯面前,只求他别再提这个了:“茶都凉了还不喝,看不上我将军府的雨前龙井吗?”

陈永祯见他眼神闪躲,主动转移了话题,便也没有追问,抬手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杯:“我哪儿敢啊。只是大热天喝热茶,我又不是老人家,没这么养生的习惯。对了,许召南和你一起回府的吧,她人呢?”

尤硕明不悦,抓起一本书砸他身上,直砸得他差点没捧住杯子:“什么许召南,你该叫她嫂子!没大没小。”

“好好好,嫂子嫂子。”陈永祯捧着杯子站起来离他远远的,嘀咕道:“取了媳妇的人就是不一样。”

尤硕明想起方才那抹负气而去的背影,有些头疼,无精打采地回复陈永祯上一句问话:“陛下今日在上书房接待的她,她不太高兴,出了殿门就没搭理我了。”

陈永祯眼睛一亮,说:“陛下还真是——”他活生生把“睚眦必报”吞下,转言道:“英明神武啊!”

尤硕明笑着睨他一眼,“刚回来就往我这里跑,你明日面圣的奏疏写好了吗?”

“子弋兄提醒的是,在下这就回去写。告辞,告辞。”

陈永祯一本正经地起身,朝尤硕明拱手,尤硕明也站起身送他,二人经过那幅荷花翠鸟图时,陈永祯下意识瞟了一眼。

他怎么每次来都格外注意这幅画……尤硕明疑惑道:“这幅画是家兄所作,符开多次对它注目,有何高见?”

陈永祯一怔,笑道:“难怪难怪,此画笔势行云流水,色彩明艳,浓淡相宜,子弋兄这个大老粗是作不出来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