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祭日,那天雨下得很大,如果我有知觉的话,应该能感受到雨水砸在脸上的两分痛意。
他依旧举着那把破旧的黑色雨伞,只不过不是给自己撑伞,他手往前伸,在给墓碑遮雨。
我突然觉得这把伞有些眼熟,这是我一直在找同款的那把伞。
雨下的急切又暴烈,他的衬衫湿透。他抬起右手,用拇指轻轻拭去黑白照片中我眼睫上的水珠。
他说:“我知道你一直用这种伞的时候,又翻出高中这把伞。”
“你说,我们谁更傻呢?”
……
我们谁更傻呢?这个问题我也说不好。
黄念生日会之后,她约我在渭城大学附近的一家地锅店,馆子很小,一家店总共不过七八桌,但这种小馆子往往口味不错。
我挺喜欢这里的,如果约我去五星级大餐厅,所有人安安静静听拉小提琴声吃饭,我反而会不舒服。
林鹤轩送我到地锅店后,离约定的七点还有十五分钟,我看见他进了旁边一家面馆。
我坐下后,店员倒了一壶热茶水,茶叶泡开很大,第一壶茶水偏褐色,颜色很浓。
我慢悠悠喝水等着,不玩手机也不看窗外。很快有个女孩子快步走过来,黄念身上还穿着一件实验室白大褂,一头秀发随意扎在脑后。
“不好意思,钦钦姐,让你久等了。”黄念一脸歉意。
“没事,现在还不到七点,我也没到多久。”
她解释身上的实验服:“实验数据出了点问题,我不在学校,从这里找间实验室临时又做了一遍。听林学长说你很喜欢学校周围的小店,所以找了这家,不知道你喜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