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足足过了好几个漫长的瞬息,就在轿妇腰背僵硬到几乎撑不住的时候,才听见轿子里再次传来声音。
沈媛坐在软轿里,垂眸掸了掸腿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温和儒雅,极其好说话的模样。
她道:“这次便算了,下次要小心些。”
轿妇膝盖一软,差点原地跪下来。
她心里说不出的庆幸跟感激,觉得自己刚才是小人之心度沈大人之腹,忙不迭的说,“谢大人。”
现在估计要轿妇为沈媛卖命,她都不会有半分犹豫。
沈媛淡淡的嗯了一声,在轿子里又端起那张儒雅的神色。
今天在时府门口的事儿,估计是没人会说出去了。
一点点的小恩小惠,或者在对方犯错时,只是一句故作宽容的话,就能轻而易举的收买人心。
这是沈媛这么些年在官场上常用的手段。
既把控了人心,又显得她大气宽容好说话。
奈何这招对下属跟下人合适,对时鞠却不合适。
沈媛本来今天是想试着求和,奈何时鞠不买账。
若不是为了恩科的主考官一职,沈媛才不稀罕上门看见时鞠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恩科的主考官啊,只要得到这个职位,被人巴结送礼只是其次,最主要的是笼络人才。
后者才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