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估计也是没想到时清会挑到曹县令这个县城,所以就没说时殷在附近。
时清跟老郑在外面聊天,云执跟郑夫郎在屋里包扎上药。
“不是什么上好的药膏,味道比较呛,郎君疼就直说。”郑夫郎看着云执手臂上的伤口,面露心疼,“怎么伤这么深。”
云执本就白净,白玉似的胳膊上骤然被利刃划出一道鲜红的口子,显得格外突兀。何况被水泡过,伤口周边已经发白,光看着就是头皮发麻心头一颤。
不过跟寻常男子比起来,云执外表看起来轻轻瘦瘦的,脱掉衣服却是瘦而不柴并非光剩骨头。
云执垂眸没说话,只是抿紧薄唇任由郑夫郎给他上药。
孙府侍卫的暗镖本就难躲,如今就只伤着皮肉已经是万幸。
“好了。”包扎完郑夫郎自己倒是舒了口气。
云执额头出了层薄汗,就这硬是没吭一声,别说喊疼了,连眼皮子都没动过。
郑夫郎还是头回见到他这么能忍的男子,像是猜到什么,往外看了一眼。
乡下土屋隔音效果也就那样,时清跟老郑在门口说话的内容都能听见。
“你是怕她听到心疼?”郑夫郎轻声问。
刚才像尊白玉石雕动都不动的云执,浓密乌黑的眼睫突然轻轻颤动起来。
他张了张嘴,哑声说,“本来可以不用受伤。”
不知道是说给郑夫郎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语气里带着压抑的自责。
是他没狠下心。
他一直对江湖有憧憬,但又没踏入进去,学过的武功真正被应用出来全是为了保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