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钱母声音响起,时清就瞧见落水后头次露面的钱灿灿掀开轿帘满脸不情愿的从里头钻出来。
她像是还没睡醒,满脸倦怠不耐,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色,但是只能压着脾气走过来。
和钱焕焕那种板正的大白杨树性子不同,钱灿灿就像棵任性生长的柳树,姐妹俩行事作风截然相反。
但今天钱灿灿穿着还挺正式,像是要进宫。
“还不过来见过时大人跟小时大人。”钱母开口示意。
迎面碰上了,不让她下轿见人不合适。
但看钱母的表情,没有半分把女儿介绍给人的骄傲感,更像是觉得钱灿灿不是嫡女,带出来不够有脸面,让她丢人了。
尤其是时鞠旁边站着的时清是今科探花。
众人只知道她一甲前三不是状元,却不知她小小年纪是从秀才开始考。每考都中,次次不是第二就是第三,这才是值得骄傲跟关注的点。
懂得掩藏锋芒,又不甘太落人后,前途无量啊。
钱灿灿像是习惯了钱母这种嫌弃她跟欣赏别人嫡女的语气跟眼神,上前给时大人行礼,抬眸看见时清穿着官服,顿了顿,眸光闪烁,也朝她行了一礼。
时清跟钱灿灿年龄差距不大,头回经历这种事情,几乎是条件反射,伸手把她要抬起来的手给摁了下去。
一时间四人间气氛有些怪异。
刚才那种严肃压抑的气息被冲散。
钱灿灿顿了顿,还没反应过来,时清就已经姐俩好一样,双手握住钱灿灿的手干笑,“我俩其实认识。”
很难得,钱灿灿手上没戴她喜欢的那枚玉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