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袍锦缎绣缕,可却重千斤。
这一身龙袍载着黎民万家的性命和命运,一念可万物生,也可一念得生灵涂炭。
这一身龙袍实在太重,重到许多人为它痴狂,所以君王猜忌兄弟,猜忌臣子,担心自己身边的某一个人,会成为下一个黄袍加身的颠覆天下之人,功劳越大,越是有风险。
就像叶动澜,握着大盛大部分兵权,背后有民心所向,朝中不少寒门学士也是被他启用,权力之大确实足以颠覆整个大盛。
也难怪有人上书要宇文柘除掉他,也难怪宇文柘会猜忌他。
宇文柘说的不需要他,并不是不需要,只是宁肯自己多走几步路,吃一些苦,也不愿意被叶动澜护在蜜罐里,随时可能被溺死。
江述也算入朝这许多年,自然知道叶动澜的话有多在理,高位被人向往,可只有在高位的人知道,自己必须忍受多大的孤独。
人不疯,就难坐稳宝座。
“那你,何时动身?”
“就近日吧。”叶动澜轻轻挪了挪腿,撩起的裤腿叫他的小腿全是凉凉的,有些麻了,“现在开始进行这些,挽香恰好能在春暖之时风风光光嫁入江府。”
江述看叶动澜似乎已经决定,没再多言,转头去把挽香叫过来,给叶动澜取了针,叶动澜手中捧着书,也不多说话。
第233章 将近
不出两日,叶动澜便带着挽香去了摄政王府,王府是个不错的宅邸,却因许久未住人,显得破败,除了一个看门的老头,连个仆人也没有,江述心疼挽香,派去了几个江府的丫头小子,叶动澜也并没有拒绝。
“他去了摄政王府?”宇文柘听到下头人的报告,丝毫不敢相信,叶动澜宁愿去住一个空置了几年的破王府也不愿回宫,他将书案上的卷宗拂落在地,“他是多不想见到朕!”
“妙音的事朕还未与他论个明白,他倒先与朕耍起脾气来!”
下人皆是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殃及,宇文柘也不是脾气暴戾的人,随后也平静下来,他抬手揉揉眉心,怎么也想不通问题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