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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月楼照例是热热闹闹,只不过高谈阔论的士子换了一批又一批。

春寒料峭,参与会试的士子颇有秩序地排队等候入场,贡院外站在一整排禁军。天色微明,□□泛着寒光,让心虚的士子一哆嗦。

圣上重视科举,如今距第一届科举时间已过十年,当年的那波人已经逐渐成为朝堂的中坚力量。这十年间,科举制度不断改进,最终演变成如今的模样。

科举出身逐渐取代世家背景,科举同入仕挂钩,正因如此,铤而走险之辈同样不少。

“我是冤枉的,放开我,放开我,我有功名在身。”

又是一位意图科举作弊的。

“唉,不知道这位仁兄怎么想的,圣上出题都不是死记硬背便能好的,怎么还打小抄呢?”一位士子颇为惋惜地说道,刚刚被拖下去那人衣衫材料算不上昂贵,该是平民出身。

“分科举士,怎么着也该有比较擅长的,陛下还会破例录取,应该是一时糊涂。”

队伍里的士子轻声叹息着,圣上厌恶科举舞弊,这误入歧途的一下,直接功名尽除,说不得还要下狱几日。

不过叹息有之,却无一人觉得圣上严苛。

科举本就是贫寒士子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圣上越严格,对所有人才越公平。

永淳五年那场科举舞弊案,盛都城中多少官员人头落地,菜市口的血都浸入青石板下。

除掉外衣,鞋袜,就连衣服都只能穿单层,不允许丝毫夹层。

这便是严格的会试检查。

好在圣上潜邸时造出轻薄保暖的羊毛衫,被参加会试的考生们发现后,如获至宝。

羊毛衫的价格有高有低,虽比棉布稍贵,但能走到这步的士子都能买得起。

于是每到科举考试之季,大成羊毛衫的销量都会攀上一个台阶。

只是这届考生格外倒霉,前日盛都刚刚落雪,本就严寒的天气更是雪上加霜。

寒风呼呼地刮着,贡院的号房还有一面通风,就排队的这一会儿,不少人的手都冻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