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扔掉手中折子,视线仿佛不经意从姜漫身上掠过。
她坐在窗边毯子上, 捧着一册话本在看。雪白的长绒地毯,她穿碧色衣裳, 脆生生的,如枝头柳芽, 外头大雪纷飞,殿内却好似有了春意。
窗户上贴了一张九九消寒图,是姜漫贴的。
“哈哈哈哈哈哈——”姜漫笑得打滚儿,眼角笑出了泪花儿。
她一边弯腰捶地,一边笑得朝林见鹤的方向:“林见鹤——哈哈哈——我要笑死了,这本太好笑了哈哈哈!”
林见鹤拧眉, 挥洒的笔顿住,有了一股被冷落的不满。
他勾唇:“什么本子,说来听听?”
姜漫有一瞬不自在:“咳咳。要自己看才好笑,讲出来便不好笑了。”
“是吗?”林见鹤皱眉道,“头发有些乱了。”
姜漫抬头,果然见他早上刚梳好的头,不知何时竟然散了。
她不禁汗颜,惭愧自己手艺糟糕,忙打了个滚儿翻身起来,一跃跳下去,跑到林见鹤身后:“我来梳我来梳!”
林见鹤满意了,嘴角微扬,眼睫垂下,落在方才要打叉的折子上,想了一下,画了个勾。
“咦?”姜漫四处找,“早上给你簪的那支白玉簪怎不见了?”
她嘀嘀咕咕:“难怪头发散了,簪子都丢了!”
林见鹤继续批阅奏折,面目平静端正,声音毫无波澜:“许是掉在哪里了。”
“应当是。”姜漫从袖中拿出牛角梳,轻轻从林见鹤头上一梳而下,“力道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