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极小的时候,大皇子带着一众伴读,将他推到湖里,用石头砸他,用竹竿打他,只不准他爬上来。
“打死这下贱种!”
他疼,但他想的不是眼前的事。他默默想着床底下墙缝里他藏起来的那只干硬的馒头。
想到今日没有找到吃的,要把唯一的存粮吃了,他就有些不安。
饿肚子的感觉他不喜欢。
大皇子见他安安静静,不吵闹也不求饶,不哭也不叫,下手越发重:“打他!打死他!”
“啪——”
“啪——”
天真冷。林见鹤想。他低着头,不安地想着那个馒头。
天渐渐暗了。
大皇子累得满头大汗,不准其他人停下。
林见鹤目光盯着青紫的手,怔怔发呆。快了,他想。晚膳时候他们母亲便要叫他们回去吃饭。
母亲。他远远看到过那好看又细声细气的女人,总是揽着大皇子心肝宝贝地叫着。
不像冷宫里的女人。她们的脸,好像晚上突然冒出来的鬼影。
一时在笑,一时在哭,一时温柔,一时凶狠。
有次半夜醒来。一个饿极了的女人正在啃他的肉。嘴边咬下一块,咧着鲜红的嘴冲他笑。
他当时犹豫了下。在选择让她吃了,还是跑掉之间稍微犹豫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