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个老不休!”带着愤恨的嗓音,从葱葱林上传来:“你若敢碰我的剑,我与你同归于尽……”
白洲停住手,循着声音寻去,见藏于树杈上的黎画现身,嘴角笑容更浓:“原来是剑仙出了手,我以为你不来呢。”
“我自然不是为了他。我只是记起陆轻尘这小子曾在秘境中对我出言不逊,非要与我比剑,我不过成全他罢了。”
听到黎画拙劣的解释,白洲但笑不语。
这笑容看起来太过顽劣,黎画恨不得给他两脚,然而从白洲手中夺回玉阙剑后,余光不慎接触到裴名身后,心中怒火犹如被海水吞没的火苗,心不断下沉,凉了透彻。
只一日不见,昨日还与他言笑叙旧的女子,今日便成了一具僵硬冰冷的尸体。
一路秘境走来,他早已将宋鼎鼎当做亲妹妹般,时常能从她身上看到黎枝的影子。
他还有很多剑法没来得及教给她,又有很多心里话没能说出口,就像是黎枝苦苦哀求想要看后崖上漫山遍野的春花,可至死他也没能带她去看上一次。
黎画过去总以为来日方长,可现实却给他一击重击,让他明白什么叫世事无常。
他眼中的光渐渐黯淡,白洲却顾不上安慰黎画:“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白洲的嗓音有些急促不安,黎画回过神来,静心听去四周的声响,正要开口,白洲已是飞奔着疾跑向裴名身前。
只听到一声巨响,地面腾起扬尘万千,有什么东西狠狠撞在了侧面的树干上,直接拦腰压垮了一颗数米高的大树。
白洲仍立在裴名之前,只是禁不住俯身呕了两口血。
看到这一幕,黎画有些愕然,他似乎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但白洲已是和来人交过了一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