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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鼎鼎越想越觉得遍体生寒,然而此刻的她,就像是裴名一般,孤立无援,连后悔的机会没有。

没有旁人的外力干预,她根本不清楚如何重新回到原主的身体里。

从她决定假死的那一刻起,她便做好了再也不回去的准备,她以为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不会回头。

哪怕已经下了决心拼死离开,到了这时,看着裴名一步步走进裴渊的圈套,她却还是禁不住红了眼眶,坚硬如磐的心亦开始动摇。

宋鼎鼎看着他随风摇曳的衣摆,垂下头,轻声低喃起他的名字:“裴名……”

不知是风在吹,还是云在动,她的魂魄不由自主地朝着他的方向飘去。

可即便她驻足在他面前,裴名也看不到她。

裴名抬首看向远山,并未理会天族将军的叫骂,置若未闻地将视线落在了立在山水渔舟中的白衣男子。

那人像是修仙界万万众生一般,喜爱穿一身白衣,但那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白衣,穿在这人身上,便多了几分威慑与神秘。

他懒懒散散地倚着木筏边,白皙修长的手指中盘着两颗透白的玉核桃,神色略显漫不经心。

裴名虽盗走了修魂塔,却并未见过这鬼皇,但他却听闻过不少关于鬼皇的过去。

传闻鬼皇已经活了几十万年,不知叫什么,只有人道听途说传他姓容,早先修仙界还未分裂成如今的三陆九洲时,他便已是呼风唤雨的大人物。

连天帝都要敬他几分,不敢轻易得罪了他,然而这般人物,却是个妻管严,被家中夫人管的妥妥帖帖。

裴名并不关心鬼皇的私事,即便没见过面,他也很快就在人群中分辨出了哪个是鬼皇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