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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是无耻,可笑!

“裴渊,你们简直欺人太甚!”白洲仰头笑着,直笑得眼泪流淌,颤抖着的双臂无力的垂下:“裴名,裴名只是想活着……”

裴渊嘴角的笑意消失,他视线落在白洲眼角的泪水上,薄唇轻启:“白前辈此言差矣,裴名的性命捏在你的手里,并不在我。”

“是裴名还是白小姐……”他缓缓转过头去,就在宋鼎鼎怔愣的神色中,对上了她的眼眸:“白前辈不是已经选择好了,何必此时再猫哭耗子,假慈悲呢?”

他们两人的对话无头无尾,让刚刚进入院中的宋鼎鼎,根本摸不着头绪。

她来不及思考裴渊话中的含义,更想不通,已经成为魂魄的她,怎么会与裴渊对上视线。

恍惚之间,她只听见院子外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那是裴名。

即便宋鼎鼎不愿意承认,可喜欢一个人就会把他的全部记在心里,哪怕是脚步声,她也能迅速分辨出是不是他。

他向来来去无声,然而此时的他,步伐毫无章法可言,粗重的喘息声中,掺杂着一丝错乱。

黑樟木做的院门被‘哐当’一声踢开,裴名苍白的脸上沾染着鲜艳的血色,银白色的长发凌乱的蓬在空气中,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

他双手托着她的尸体,骨节修长的指缝中,滴滴嗒嗒的向下流淌着粘稠的血液。

宋鼎鼎分辨不出,那是他的血,还是别人的。

她不清楚那是谁的血,但白洲和裴渊却知道——那是秀姐的血。

白洲方才表面上,没有怎样秀姐,但其实甩袖之间,已是将蛊毒挥落到了秀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