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怎么样,骗局终究是骗局,纸也终究包不住火。
黎画沉默着,深吸了一口气。
他转过身,直直望着裴名,像是在等待最终的审判。
宋鼎鼎揭开了裴名手掌上层层包裹的纱布,他不知在掌心上缠绕了多少层,起初洁白的纱布褪去,便露出了被鲜血染红的纱布。
他们离开清平山庄,也有两日多了,按理来说,他的伤口应该凝血结痂了才对。
但她揭开纱布,看到的掌心却是血淋淋的,那被钉子穿透的窟窿里,露出鲜嫩的血肉。
黏稠的血液渗透进皮肤纹理中,像是绽放的红色曼珠沙华,妖冶艳丽。
她忍不住蹙起眉:“你的手……”
黎画听见她迟疑的嗓音,心脏提到了嗓子眼里,下意识朝着他的手掌看去。
在看到那掌心指甲盖大的血窟窿时,他微微怔愣住。
这是怎么回事?
裴名不是已经将伤口愈合了?
难不成,这也是障目术?
黎画凑近了床榻,当他嗅到血液的铁腥味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并不是障目之术。
障目术只能障目,血液的味道却是做不了假。
若是如此,那便只有一种可能性——裴名在他们来之前,用利器再一次戳穿了手掌。
黎画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