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日让陆轻尘丢尽颜面,陆轻尘定是不会轻易放过她,明日输了比剑是轻,黎画只怕他会对宋鼎鼎下死手。
他想了想,朝着裴名的房间走去。
裴名早一刻比宋鼎鼎先回来,黎画推门进去的时候,他刚刚沐浴完。
浸湿的银发散在身后,凝出的露水顺着发梢向下流淌,他坐在黑檀桌前,手中持着茶夹,翻烤炉子上的茶饼。
“无臧道君这般悠然自得,却是害得我差点被白绮大卸八块。”黎画忍不住愤慨道。
裴名神情散漫,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愠怒,懒声道:“那真可惜。”
黎画愣住:“可惜,可惜什么?”
裴名漫不经心道:“本想促成一双好姻缘。”
黎画:“……”
“我和白绮?好姻缘?别说笑了,只有傻子才会在同一个坑里摔两次。”
黎画长长吐出一口气,坐在裴名对面:“都这种时候了,你倒是能坐得住。明日晌午阿鼎与陆轻尘比剑,他定会要她性命,你管不管?”
裴名用茶夹将炙烤好的茶饼夹出,放置在一旁冷却,语气淡淡道:“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黎画憋了一口气,在齿间细细咀嚼着这四个字。
阿鼎为了他的生辰,到处询问旁人收到过记忆最深刻的礼物是什么,甚至连剑都不练了,埋头在房间里给他准备生辰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