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页

老叟的烟腔从身后倏忽响起,他抖了抖身上的蓑衣,放下手中的旱烟枪:“天不早了,上船。”

虽然抽中长草药枝的人都可以走,但他们都担心留久了再生是非,抽到长草药枝的几十个人便都争抢着想要上船。

老叟似乎见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他看着渔舟大概齐上满十五人,便拿手中的竹竿子一撑,晃得渔船上多出的人站不稳掉了下去。

余在渔舟上的人,不多不少,刚好十五个。

待老叟乘船离去后,有不少抽到短草药枝的人,焦躁的来回踱步在江边。

宋鼎鼎脸色微愠,拽着裴名的手,疾步朝着远处无人的礁石边走去。

“裴名,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许是过于恼怒,她甚至忘记了尊称,手下用了不小的劲,直将他的手腕攥得通红。

裴名倒是没什么反应,待她回过神来,看到他腕间泛红的手指印,压抑在胸腔内的怒火,一下消散的无影无踪。

“对不起。”宋鼎鼎神情挫败的蹲了下去,她垂在身侧绷紧的手臂打着颤:“我有些太激动了。”

“我不疼。”

裴名嗓音没什么起伏,走到她身旁的礁石边坐下,微微扬起下颌,仰望着天边泛起的暖阳色夕光:“阿鼎,你见过海岛边的落日吗?”

宋鼎鼎一怔:“没有。”

她父母平时都太忙了,忙着赚钱养家,忙着带她四处求医。而她因为先天性心脏病的缘故,在没人陪伴的情况下,很少去离家远的地方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