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过。”宋鼎鼎斟酌一番,掩住心中的不安,面色平静道:“好像是个很厉害的人。”
裴名轻抚她鬓发的动作一顿,倏地轻笑起来:“是吗。”
他的笑声缠绵,犹如玉石之音,清明婉扬。
宋鼎鼎微微失神,正想试探裴名为何提起无臧道君,抬起眼来,才发现裴名早已离去。
她纠结了片刻,到底是没猜透裴名的意图,见殿外天色漆黑,她决定放弃胡思乱想,先去掖庭宫看看马澐。
宋鼎鼎想过马澐会很惨,就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惨。
掖庭宫的女侍卫扒光了他的衣裳,他狼狈的倒在血泊里,瑟瑟蜷缩着身体,血淋淋的鞭伤纵横交错在各处皮肤上,一看便是刚刚被人鞭挞出来的新伤。
而腿骨处中弹的伤口,被人故意泼洒上了酒水,酒坛摔裂的碎瓷片散落一地,马澐浑身上下沾满黏腻的血水,哪里还有初见时的骄横无礼。
宋鼎鼎的脚步声,在空寂的大殿内,显得尤为响亮刺耳。
马澐恍然之间,以为是裴名来了,他试图动一动身体,掩盖住自己肮脏不堪的躯体,但不管他如何努力,都使不出一分力气来。
“裴姐姐……”他虚弱无力的嗓音缓缓响起,哭腔中带着一丝哀求:“别看我。”
宋鼎鼎叹了口气,挎着跟青茗要来的药箱子,快步走了上去:“让公子失望了,我不是你的裴姐姐。”
马澐听到她的嗓音,睁开了灌满血水的眼睛,模糊中分辨出宋鼎鼎的容貌:“你就是……那个断袖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