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房中就只剩下了秦侍郎与秦宁二人。
秦侍郎躬身立道:“太子妃但凡有何吩咐,尽管说来。”
秦宁道:“而今太子成婚已有月余,并有两位侧妃,于朝事上的敏锐是皇上也曾出言称赞过的,大皇子与二皇子日渐年长,合该前往封地,饶是帝后疼惜二皇子的身子,也可再另封二皇子一片富饶且离国都更近一些的封地,如此才不算有违祖制。”
秦侍郎立刻意会,“太子妃的意思是让臣给皇上递折子?”
秦宁点点头,“叔父是我嫡亲的四叔,我在朝中能依靠的也唯有四叔一人。”
“其实太子殿下所思虑的微臣并非不懂,倘若可行,臣愿替太子妃上这道折子,可怕就怕事情最后不能成不说,还容易替太子殿下树敌。”秦侍郎打量着秦宁说道。
心下感叹,虽然这侄女确有些寻常女子所没有的果决,可到底也只是土生土长的鄞县人,对朝事的敏感不足。
秦侍郎所言虽是事实,却也是托词,他究竟是靠着妻兄方才有今日的一切,而今孟阁老未曾决定究竟是支持大皇子亦或是支持九皇子,他自然也不能肆意妄为,也只能拒绝秦宁。
秦宁却道:“顾昭再不是从前的九皇子,意味着他什么都不做,也会四处树敌,既这样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我知道叔父的为难之处,可叔父亦该有取舍,诚如我从前所言,叔父是选择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舅,还是做永远匍匐在孟阁老之下,看他人眼色行事的一个小小侍郎。”
她旧话重提,目光紧紧锁住秦侍郎,“或许叔父觉得这样冒险了点,还叔父看事情得从长远来看,叔父为朝臣十几载,不知能看得清楚君心在哪里吗?”
“叔父尽管向圣上递折子,我亦有七成把握说服孟阁老。”
“自然,叔父若不愿意做,我也不会强求。”
她起身,向前走去,望着屋外的一缕阳光,面露笑意,“叔父慢慢考虑,我不着急,今日也没甚事,我便带着皓儿先走了。”
秦宁带着秦哲皓一同回了东宫,给自家儿子安置了宫殿,就在自己一侧,拨了自己从秦家带来的可信的丫鬟小厮伺候,然后又烦恼起了秦哲皓的学业。
他今年五岁,之前跟着温先生启蒙,温先生说他天分一般但胜在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