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道:“红袖招的名号响亮,我自幼听闻。”
老鸨方才道:“那你要我们帮你杀何人。”
红袖招做的是开门迎客,拿钱杀人的活,前者好做,后者却并不好做。
究竟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价格,客人给的钱越多,就表明这人越不好杀。
所以秦宁给她的这五百两银子,老鸨只觉得烫手。
不太好办的声音,老鸨其实也并不想接,究竟杀人事小,善后事大。
秦宁一脸纯真无邪的笑容,“姐姐想差了,我并不是要姐姐帮我杀人。”
老鸨悠忽就被气笑了,“你来这里,一不为寻欢作乐,二不为杀人,你别说你钱多的没处花。”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秦宁收起笑意,然后与这老鸨说起了正事,“我确是有事请姐姐帮忙,不过并不是杀人,而是想请姐姐替我留意一下,倘若这两日有人上门要姐姐杀段郎中,还望姐姐让这人立下文书,按下手印,并将这文书交予我,事后另有重谢。”
她指了指老鸨手中的银票,“这些只是定金。”
鄞县虽然较别的县城颇为繁华,但说到底也就是个小县城,除却几个头部家族十分的富有之外,其余的人皆都平平。
红袖招虽声明在外,但做的都是小生意,还是头一次碰到这样出手阔绰的人,这老鸨心思一动,也就应下了这事,待秦宁临走之前,她突然说:“我名唤曹静曼,这里的人都叫我‘曼姐’,未知姑娘芳名?”
秦宁正欲离去的身影一顿,偶有轻风拂过,撩起帷帽的前摆,隐隐可见她面部的讥诮,“姐姐从前也会问过主顾的名讳?”
那一瞬间,曹静曼感觉到了些微凉意。
“是我僭越了。”曹静曼越发好奇这人的身份,但她也知道,做她们这行的,实不该问主顾的名讳,“姑娘这活,我接下了。”
她并看不真切她的面容,只从她的声音、身形上,猜想这大抵是个十六七岁的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