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学期明明已经过去一大半,我在坂田眼里还是那个初到陌生环境事事放不开的拘束形象。
我明明已经是抱摔过坂田的人了。
我一边感到困惑,一边解释:“平时坂田找我都是有事希望我帮忙,比如去甜品店排队之类的,这次不是么?”
对面大概噎了一下,接着强行装出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慢悠悠开了口:“作之助,听我一句劝,如果想教训学生就只管去教训吧,我们学园的包容性很强大,完全容得下这样小小的出格。”
“新来那个教体育的义勇不就是么?天天收学生家长的投诉,还不是至今我行我素。”
“初中部化学老师整日缠着一条活蛇给学生上课,高中部化学老师三天两头偷偷在实验室里做水果炸弹。”
“放在其他学校里,大家早被开除了,可我们这所学园却能容下一切怪胎,每年毕业都走出大量杰出人才。”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看你也是个怪胎吧,不过我也差不多。”
“不做点出格的事情,怎么好意思自称是学园的一份子?”
“那个「故事」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但偶尔迁怒一下不是错误。想挥出拳头就挥出去吧,「故事」里的那个你,不就是那样想的吗?”
明明隔着电话,我却仿佛看到坂田身上冒出了闪闪发光的东西,那是他时常念叨的「银之魂」吗?
真是有煽动性的话语,如果我今后想当好国语老师、也成为某个班组的班主任,我一定得能说出这样高水平的话才行。
“谢谢,但是很抱歉,我已经打消那个殴打学生的念头了。”我说。富冈义勇不是我理想中自己未来的教师形象。
坂田说:“是嘛,我猜你也会这么说,那就出来喝酒吧?我难得一次想主动请客,酒可是个好东西,能让人一时忘记不愉快的事。”
我说:“但到了第二天酒醒之后,会发现烦恼并没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