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忍冬犹记得除夕那天,程郎玉周身黑气沉沉,盯着婆婆的墓碑沉默不语。他怕又是让相公想起以前不好的事。
“夫郎,我早想开了。”程郎玉盯着上山的石板路,“以前独独记得咱娘的事,堵着一口气活下去。”
“能回来,也只是想着报了仇,就了无牵挂。”
叶忍冬捂住男人嘴:“不许胡说。”
山路不好走,但两旁鸟语花香,一些垂落的杏花堪堪落下几瓣应景。
夫夫两行走在山间,一步一步,踏实稳当。
“但是遇到夫郎,坏人得了教训,我也要想着夫郎而活。要让夫郎吃好,穿好。让夫郎带玉簪,穿锦衣。那才是我程郎玉后半辈子该干的事儿。”
“就像阿爷说的,这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只要夫郎跟着我,一直好好的。”
叶忍冬侧脸贴着男人,眉头慢慢舒展。“相公,你没事就好。”
程郎玉轻笑:“我可不像我家冬哥儿,只会犯傻,全往坏处想。”
叶忍冬手扯了路边一朵山桃花,插在男人发髻上。“我才没有,相公污蔑。”
程郎玉侧脸蹭蹭:“我家冬哥儿这嘴也越来越会说了。”
叶忍冬搂住男人脖子,被颠高些。他看着山间的绿叶繁花,慢慢哼唱以前听过的歌谣。
树林茂密,繁花装点。歌声悠扬,细语嘤嘤。
祭拜完。
下山时,见草丛忽然跑出一只带毛的,叶忍冬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