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忍冬吸吸鼻子,夹紧手臂让衣服少漏些风。他加快速度将手里衣服晾了。
日头隔着蒙蒙的薄雾,渐渐收了光芒。
弯月悬空,寒星闪烁,叶忍冬终于看到里屋的灯熄灭。
叶忍冬丝毫没表现出自己知道明天事儿的样子,老老实实干了一天的活。
借着微弱的月光,叶忍冬收拾好自己的户籍和唯二的两身粗布麻衣,背着包袱起身。
户籍是白爷爷帮他上的。为了这事儿,爷爷还跟白家人吵了架。最后是爷爷自己自己单拉出来,将他的户口上在白爷爷名下。
白爷爷去后,以防白眼狼以后拿这个威胁,悄悄将户籍给了他。
至于银子,他只有藏在鞋底的几个铜板,其余的被婶子搜刮了个干净。
窸窣声响起,睡在自己边上的大黄睁开眼睛。
他小声道:“大黄,不叫啊。”
抱着狗头摸了几下,叶忍冬不舍地收回手。
得走了。
他背着破旧的包袱。拉开柴房的门,脑袋探出去听了下,再挪步迈过门槛。
草堆上的声音凌乱,大黄站起身不动。叶忍冬别开眼,关上柴房的门。
迈着小步子,在空旷的院子里快速越过。
他时不时看眼里屋。急促的心跳宛若夏日的闷雷,在耳中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