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陶立锐来宿舍找了明榛。当时有室友在,陶立锐有所顾忌,想找个僻静的地方说点什么,明榛拒绝了:“有什么话就这说吧。”
“你——”陶立锐看着旁边没戴耳机在玩游戏的室友,双眼瞬间又委屈地泛起了薄雾,红着眼一声不吭转身就走。
明榛这才觉得自己很过分,跟着出了门,陶立锐听见脚步声,满怀希望地转身过来。明榛把宿舍门带上,站在走廊下,昏暗的灯光打在他脸上看不清表情,他说:“我觉得,我们还是做普通同学比较合适。”
说完,他重新拧开门把手,踏进门去。
明榛从来没有过拒绝人的经验,他只知道自己不喜欢陶立锐,不知道该怎样说才能让对方不受伤。他挺恨自己不是个八面玲珑的人,遇到这种问题找不到一个彼此都合适的处理方法。
再晚一些的时候,麦文澈发来消息,跟明榛求证理工大那个女生抄近道走后门差点被性侵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明榛:【应该是真的,辅导员还特地发了消息让大家晚归注意安全。】
麦文澈:【哎,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不注意安全,那么晚了还走后山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陶立锐的事情影响了明榛的心情,看了麦文澈回的这句话,明榛莫名有点愤怒:【你这是受害者有罪论!】
麦文澈:【我怎么就受害者有罪论了?】
明榛:【这个女孩子没有错!你指责这个女孩子就是不应该!】
麦文澈:【我当然知道加害者才是罪无可恕的那个,但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她半夜三更选择走这么昏黑的一条小道,就应该做好防范的风险。】
麦文澈:【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好人,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明榛似乎看着麦文澈坐在自己跟前,指着他说:“对,你是受害者,但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跟别人出去开房,就应该做好防范的风险。”
——虽然知道这样的类比似乎不太对,但明榛感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对方没有跟他站同一个战线的委屈。
为什么会委屈、为什么会生气呢,是因为你对他有期待,期望他体谅你、支持你,如果是个陌生人,他说出让你不舒服的话,你顶多笑笑就算了,你根本不会在意这个人的想法,你不会期望他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