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文澈翻着手机,随口问他妈待会儿几点去跳广场舞,麦池雪回:“今晚就不去跳了,天天跳也怪累的。你难得回家一趟,跟你唠唠嗑嘛!”
“哦。”敷衍地应完,麦文澈突然脑海里觉得不对劲。
他妈先前发的照片伤口明明在食指,为什么止血贴贴的是中指?
他把麦池雪刚发的图片下载了下来,打开百度识图,点击搜索,搜索结果里识别到了张一模一样的图片。
所以他妈用网图骗他。
麦文澈心里五味杂陈。
他瞬间明白麦池雪为什么用网图骗他回家——因为这两年他的确有意无意地减少回来的机会,他需要从他妈像渔网般裹住他的母爱里喘息。
但他也知道他妈骗他无可厚非——天底下所有的父母都觉得自己为儿女成长牺牲了很多,都觉得父母是天,儿女理应孝顺,麦池雪无非就想他回家吃顿饭而已。
麦文澈从小跟他妈相依为命,麦池雪是她唯一的亲人,所以他爱他妈;但麦池雪从小就开始控制他的人生,即便成年后还多次有意无意想干涉他的生活,所以在某个程度上来说,他也恨他妈。
爱和恨两种完全对立的情绪也是可以同时在一个人身上存在的,人心就是这么复杂的东西。
理智上觉得不用小题大做,情感上却觉得被“骗”了有点愤怒。
麦文澈是真的很讨厌被人欺骗!
说到欺骗莫名想起了明榛刚在宴会上说到“酒精过敏”。酒精过敏?呵,说这样的谎话骗我有何意义?当年明榛酒量还是我给练出来的,而且当时声称要练酒量的人,还是明榛自己。
他知道明榛两瓶红的就能放倒,或者喝五瓶啤的开始犯晕,加一瓶就逐渐话多,最后一瓶能直接断片。
他不仅知道明榛酒量去到哪里,也知道他喝醉后是什么样,甚至还经历过明榛酒后失控亲吻自己的样子。
好吧,其实也算不得失控,也就轻轻碰了一下而已。
\几年前,麦文澈刚实习不久就遇到年底饭局,有几次跟公司的同事喝醉酒,都是明榛去接的。有次喝醉第二天突发高烧,也是明榛送去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