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丛林让这里看不出任何异样。司牧和阮小淼赶到的时候，溪鹰正守在一颗树干旁。

“魔尊。”

司牧点点头，溪鹰抱拳行礼继而扯开覆盖在树干上的那块黑布。

眼前的景象让人大为震撼，与其说这是树干，不如说这是树人。只见粗壮的树干上长着一个脑袋，那人呆呆睁着眼，似活死人一般惊悚。细看之下，树干的脉络已经与人融为一体，准确来讲，这具树干便是这人的身体，他全身上下的经脉里流动着树液，树干外有几道明显的砍痕，流露出的液体呈现出暗红色。

溪鹰道：“魔尊，此人的情况与”顿了顿，又继续道：“前魔尊一模一样，树干已经快要枯萎，此人的生命已经到了灯尽油枯的地步。”

阮小淼顺着溪鹰的指向看下去，树干整体枯黄，只剩根部处还有些许绿色。

“发现他到现在有多长时间了？”

“今天正好第七日。”

司牧眼眸快速闪过一丝寒意。第七日，便表示已经无可挽回。

阮小淼皱了皱眉，关于枯木散，文中只是轻描淡写提起过。

前魔尊司琴染上一种怪异的疾病，病发第一日，双腿变成一桩树干阻碍行走，第二日，树干延伸至脖颈以下，与身体血脉融合。第三日，容颜开始衰老，树干与脑袋成为一体，树干开始渐渐枯黄。到了第五第六日，枯黄速度加剧。若是第七日还未拿到解药，树干彻底枯黄，深中枯木散的人也便就此散去陨落。

枯木散虽不会人立马毙命，但其病发过程确实极其痛苦折磨，中枯木散之人，能清清楚楚感受到生命随着时间在一点一点慢慢消散，那种恐惧和先知才是最为摧毁。

上一次中枯木散的人还是魔界先魔尊司琴，没想到千年之后，枯木散竟再现于世。

司牧蹲下身，仔细端详着树干。密林静悄悄，只有飞鸟时不时在林中扑腾几下，弄出点清脆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