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许绍清看了他一眼,撑着身体站起来,回头看了眼满地的血,忽然觉得有些眩晕,眼前逐渐越来越模糊,未等到开口说话,他便昏了过去。
何聿秀见状,急道:“快,去找医生!”
小镇上医生少的可怜,那住店的掌柜见他浑身是血,想到人命关天,也不敢怠慢,忙披了衣服领着他们去寻找医生,他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不少,侧腰上的伤口约莫有两寸长,所幸不是很深,只是那血流的实在多,看上去格外骇人。
伤口包扎好,许绍清却一直不醒,头上出了许多汗,窄小的诊室,小陈在屋里走来走去,问道:“少爷怎么还不醒?”
一晚上三条人命,惊动了镇上的警察,不多时,警察便来了,何聿秀、小陈、以及那司机李师傅被一道带过去审问,何聿秀出门前回头看了眼那许绍清,深深皱了下眉。
那警察将他们三个隔离起来挨个审问,昏暗的审讯室,灯光昏暗,只照的见人半边的侧脸,另一半隐没在黑暗之中。桌子是硬木的,常年来磕磕碰碰掉了不少红漆,那警察打了个哈欠,看向面前的年轻人,他浑身似乎处在紧绷状态,脸上也是,绷得紧紧的,没有一丝表情。
“你,叫什么名字?”
何聿秀有些恍惚,只觉得那声音嗡嗡嗡穿过耳朵,除了一阵震颤,什么也没有留下。
“问你话呢,叫什么名字?”
那警察又重复了一遍。
何聿秀的视线移到那警察身上,盯着他翕张的嘴唇,稍微也跟着动了动。
“何聿秀。”他答道。
空荡的审讯室,笔在纸上划过的声音格外明显,那警察边写边说:“今晚是怎么回事,从头到尾地给我说一遍。”
外面仍是黑夜,审讯室的窗户很小一个,但透过栅栏仍然能看到天上那弯月,何聿秀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了看头顶上有些泛黄的电灯,竟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叹了口气,吐出四个字。
“人为财死。”
许缘竹很快收到了消息,将许绍清连夜从陈塘接了回去。马老六这一伙人是惯犯了,在这一带抢劫、偷窃,无恶不作,奈何藏身的手段高明,每次都抓他不着,警察这边多少对他们有些了解,又因着许绍清是那许家的少爷,他也牵扯其中,唯恐这事儿见报,抹黑了他们陈塘警务,因此审查了一番后,便把他们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