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边的天气怎么样?”
他刻意压低音量,语调也平和,乔司月感觉自己耳朵被烫了下,她摸摸耳垂,轻声说:“最近几天都在下暴雨,不过气象预报说下午会放晴。”
林屿肆拖着腔哦了声,在找另一个话题的间隙,余光瞥见墙角一朵叫不上名字的花,孤孤单单模样,但不妨碍它开得灿烂。
“你离开明港的前一天,我去花店买了束雏菊,没来得及送给你,时间一久,它就自己枯死了。”
那天他从花店出来,眼睁睁看着她上了辆公交,想也没想就追上去。
陆钊拦下他,“就这玩意你跑什么,明天再给她不行?又不是见不到了。”
林屿肆脚步慢下来,目光还是跟着车屁股在走,“枯了怎么办?”
“敢情菊花明天就能绝种是吧?枯了你不会再买束?”
“说的也是。”
是个屁。
下辈子当狗也不信陆钊的屁话。
林屿肆在心里狠狠骂了顿陆钊,对上听筒后骤然切换语气,“我想再去买一束,明天送给你。”
乔司月捂着心口,拼命按捺住波澜起伏的情绪,“我不在杭城。”
“我知道。”林屿肆碾着脚底的碎石子,眼角眉梢含着笑意,“所以这次我去找你。”
听筒内一片沉寂,林屿肆止不住问:“行吗?”
他第一次紧张到手心都渗出薄汗。
这片天太安静了,安静到都能听见对方千里之外的呼吸声,时间在无言的环境里格外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