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手臂,别的地方伤着没?”
温柔到不像话的语气,乔司月滞了几秒,摇头。
“自己上来。”他还是怕会碰到她伤口。
她有些莫名其妙,不刚告诉他腿没受伤?
他偏了偏下巴,指向坑坑洼洼的路面,多脏。
她没再矫情,趴上他宽厚的背,没点明要去哪,但她知道他心里有数。
林屿肆将人放下,站在院子里没动,下意识去摸口袋,出门前匆忙换了身衣服,落下了烟。
院里到处燃着烛火,比香烟更呛鼻。
乔司月半路折返,见他在原地发呆,欲言又止,陪他站了会,然后不带铺垫地说:“把你所有的愧疚、所有的遗憾都说给她听。”
说给谁听?
林屿肆愣了一霎,消瘦颓唐的脸旁笼在白寥寥的烟雾里,眉宇间有散不尽的消沉。
耳边的哭丧像一支飞箭,精准地辞中他的心脏,那种窒息感在她清晰坚定的嗓音响起时,减退几分。
“她听得到,只要你说,她都听得到。”
乔司月握住他的手,试图将力量传递给对方。
林屿肆听明白了,右手无意识地攥紧,忽地一滞,怎么这么瘦?
他屏着呼吸,抬头,盯着遗像看了近半分钟,又去寻她的脸。
周围人声鼎沸,底色是清淡的黑白灰,他们的视线在半空对上,风把烟雾吹散,白皙的脸清清楚楚地映过来。
和记忆里的模样完美对应上,看似柔弱,实际上比谁都隐忍坚强,她把执拗刻进了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