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好,两个人赶上了最后一趟公交车。
乔司月这几天都没睡好,又陪苏悦柠疯闹一整晚,身子软踏踏的,没什么精神,困意袭来,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林屿肆刚阖上眼皮,肩头忽然一沉,偏头,她的脸浸在光影里,鼻梁挺直,微颤的睫毛纤长。
皮肤很白,几乎看不见瑕疵,但和沈一涵那种养尊处优的干净,又或者路迦蓝后天养成的瓷白柔嫩不同,她的白更接近于病态的孱弱。
发色好像更淡了,可能是瘦的关系,显得轮廓深,带点欧亚混血的味道。
她睡觉时很安静,几乎听不见鼻息,车轮倾轧马路的声响在这时显得格外重。
没多久,公交车拐入一条明亮的主路,窗外灯影浮动,林屿肆看见她眉头皱了几下。
片刻,他抻长胳膊将窗帘掩实。
乔司月在摇摇晃晃中醒来,手摁住酸胀的后颈转了几下,忽然想起一旁的男生,偏过脑袋。
他阖着眼皮,似乎在睡。
到站提示音响起,乔司月犹豫着戳了戳他肩膀,男生才睁开眼。
明港的建筑大多有种浓郁的年代感,仿古灯撒在青石板路上,影影绰绰。
乔司月在交叉路口停下,从包里拿出用皮筋卷起的画纸,小心翼翼地摊开,平移到他跟前,“这是我画的,送给溜溜。”
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林屿肆忽然蹦住一句:“就一张?”
“最近没什么时间,所以就只画了一张。等考完试,我再多画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