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梅芝扫视一圈,发现不少人盯着这边看,态度软化了些,正要开口,林屿肆忽然抬手,指向角落处的监控探头,“监控开着,证据都在,人又跑不了。”
他的声音在这一刻被放得无限大,遮住了乔司月胸腔里打鼓般局促的心跳,徐梅芝的声音紧随其后,“乔司月,不要影响到别人考试,赶紧把丝带给我。”
在徐梅芝压迫感十足的视线里,乔司月慢吞吞解开丝带,露出一道醒目的伤疤,但没引起徐梅芝的注意力。
徐梅芝接过丝带,仔仔细细地检查一遍后,没有归还,警告了句,“考试的时候别再做小动作。”
众目睽睽下,乔司月觉得有些难堪。
这种难堪在考试结束后又加重几分,路过洗手间时,听见有几个女生在议论伤疤的来源。
十七八岁的少年,在养成基本的评判是非能力的同时,也能滋生出各种天马行空的想象。
加上最近的投湖事件闹得沸沸扬扬,很难不让人将两件事联想到一起。
——这道疤自然而然变成了自残的证明。
乔司月知道,大多数人心里没什么恶意,只是将撰写命题作文时无处安放的想象力借机施展出来,但没有人会喜欢被人无端揣测,又妄加评论,她也不例外。
空气闷热又潮湿,天色因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变得沉暗。
乔司月站在楼道吹了会风,心里的烦闷有增不减。
距离下门考试还有五分钟时,她才回到教室,下巴支在课桌上,神色倦怠。
其实比起徐梅芝咄咄逼人的腔调和同学在背后的议论,她更在乎的是林屿肆的态度。
他会怎么想自己呢?
也会跟他们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