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后,乔司月眼皮一跳。
乔崇文大学毕业后一个人来南城打拼,家里条件不好,一开始在公司的职位也不高, 没有足够的存款支撑他在南城买房。和苏蓉结婚后,夫妻俩一直借住在苏家。
苏家自建房共四层楼, 一楼用作公共区域, 二、三层分别住着乔司月的外公外婆, 还有小舅一家。
那时候的农村,重男轻女思想比现在还重,苏家房产证上只写了小舅一个人的名字。对二姐暂住自己家这事, 小舅没什么意见,但小舅妈对此颇有微词。
矛盾在乔惟弋和小舅二女儿相继出生后,彻底爆发。
舅妈认为是苏蓉抢走了她肚子里的儿子,在这种念头趋势下,她开始在各种场合不给苏蓉好眼色,私底下恶意诋毁苏蓉。
其实所有人都清楚这是毫无根据又荒谬至极的说辞, 她也不过是想把自己的不痛快转移到苏蓉身上,但乔家没有一个人出面制止。
苏蓉一再的委屈求全,让她渐渐失去兴趣,转而将矛头对准乔司月。
那会乔司月还小,察觉不到大人间的暗潮涌动,只觉得小舅妈有些行为让自己很不舒服。
她记得很清楚,那个女人会从自己碗里夹走大块的蟹肉, 她抗议,苏蓉就在底下给她一脚。
乔司月便当着一家人的面,质问苏蓉为什么要踢她。
没有人说话,只有那女人在乐呵呵地笑。
后来有次,大表妹送给乔司月一叠贴纸,贴纸藏在兜里露出一角,被她发现,她当着邻居的面,大声责骂乔司月是小偷,跟她妈妈一样活得不体面。
知道这件事情后,苏蓉并没有说什么。
她的强势在与苏家成员的碰撞与摩擦中,只剩下富裕又多余的眼力见和疲软无力的妥协,主动打包行李在那时似乎成为了最体面且众望所归的退场方式。
离开苏家那天,乔司月还不到十岁,不明白其中的是非曲直,后来又经历了几次搬家,她心里对“家”的概念逐渐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