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后,苏悦柠第一时间来到乔司月座位旁,“刚才他有没有帮你?”
乔司月慢半拍地点头。
苏悦柠眼睛弯起来,论功讨赏般的语气,“那他还挺上道,我还以为刚才把他这么一卖,他是肯定不会帮你的。”
话音落下,乔司月又想起林屿肆上讲台前,苏悦柠那急迫的一嗓子,心里忽然有些酸胀。
-
霖安不像乔司月之前就读的高中,每班都配有一台饮水机,这里只有一个公用的茶水间,说是茶水间,其实就是在每层楼中间隔开一块公共区域,再放两台大容量的饮水机。
课后,乔司月拿上保温杯去灌水。
走廊上没多少人,比平时安静很多。
张楠的声音拐了个弯,猝不及防地飘进乔司月耳朵里。
“听隔壁班的李杨说,我们这新来的转学生是他的债主。”
似乎听见她哼笑一声,乔司月脚步倏地顿住。
张楠没有点名道姓,但乔司月隐隐有种感觉,这个他就是林屿肆。
张楠:“这种说话换你你信吗?反正我是不信……林屿肆家里会缺钱?他穿的用的,哪一件不贵?再说了,还钱就还钱,多送颗糖算怎么一回事?”
乔司月大脑空了一瞬,丝毫没察觉到保温杯上的漆已经被指甲抠出一道月牙状的痕迹。
心头滋味难辨,转瞬听见沈一涵用平淡无味的语气说,“那有什么?他一直都是个很温柔的人,照顾新同学应该的。况且不就是一颗陈皮糖?上个月他不是给全班分了遍?”
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沈一涵的最后一句话压得很轻,“这真没什么大不了的。”
乔司月彻底僵住,数学课上残留的一丝欢喜被冲刷得荡然无存,整个人仿佛被剥离走魂魄,剩下一副肌骨贫瘠的躯壳,一路跌跌撞撞地回到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