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柳舒,还不是她的母亲,而且,也并没有怎么来看望过她,她很难再生出什么更深厚的情绪。

但也因此,她也更愧疚更难过了。

她知道这场热闹非常的琼华宴实际上会是一场屠门宴,但她无力改变。

因为无力改变而难过。

那方似乎已经唱起了折子戏,咿咿呀呀的,江雪深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也无力改变,不如多调息一会儿。

刚坐直甚至,却听上方传来一声“啧。”

江雪深猛得一颤,抬眸看去:“慕朝……”

只见无顶的墙上赫然坐着一个少年郎。

恰时下起了雪,一支寒梅顽强地墙头,就被少年残忍地摘下夹到了耳边。

他穿得依旧是一身夺目的黑,肩头覆上了细碎的白雪,耳边的红梅看上去像是滴血的红豆那般刺眼。

江雪深没想过在这场幻境中还能见到他,心里一烫,赶紧闭了闭眼,把温热吞了回去。

慕朝垂眸瞥了她一眼,发出了继“啧”之后的第二个音节:“哟。”

一副很欠揍的模样。

不似洞穴中无助的他,也不是后来满眼嘲讽冷漠无情的他,这个时期的慕朝她只有梦境中的匆匆一瞥,原来是这般……的吗?

“你便是死地里爬出来的第二人?”他终于问出一句完整的话。

江雪深下意识地摇了摇头,顿了一下,又很快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