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深愣了一下:“想什么?”

慕朝道:“想被你了解,也想了解你。”

如果说,扶桑花要六七月盛放,那今日不过三月廿四,江雪深想,她已经看到了花期。

慕朝留下的盆栽抽了新芽,似有花骨朵含苞待放。

慕朝回到江府时,天边最后一道晚霞也褪去了色彩,只能听到萧瑟的蛙虫互鸣,晚风如水,轻轻荡过院里院外。

他熟门熟路地绕过小道,却还是撞上了江尧。

这个人好像就一直坐在祠堂外,无处可去似的。

慕朝想当作没看到,负手踩过花圃便要离开,江尧抬眸看了他一眼,倒也难得地没有喊住他。

晚霞褪去后,天就黑得极快,不多时,整片花圃便暗得只能描绘出个大致的轮廓。

祠堂外的青墙上挂满了爬山虎,一路沿着墙缝攀附到灯笼上,将昏黄的光线遮得隐隐绰绰。

江尧就坐在那片微光之下,仔细擦拭着手中的剑。

离祠堂不远处便是习武场,偶尔能听到练剑声还有谈天声传来。

听起来应当是江岳那一家三口,大抵便是江岳在教江文薏什么招式。

慕朝听着那一招一式,脚步不停地往前走,出了苗圃后,却鬼使神差地往回看了一眼。

就是这么一眼,他渐渐停下了脚步。

晚风灯火之下,江尧缓缓抬起头,往习武场的方向望了短暂的一眼,又很快低下了头,只是擦拭着剑身的手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