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他的视线,慕朝低头看了一眼。

这件外套自然是临走前,那只蚂蚱兔硬拦着给他裹上来的,现在也被雨水打湿了一片。

“怎么?”慕朝扬了扬下巴,挑衅地看向江尧。

原本以为江尧会说一些“不知羞耻”、“有伤风化”的词汇,却没想到他虽然脸黑,倒忍住了没有说出口,只哆哆嗦嗦从怀中掏出两个兔耳朵小瓷瓶,放在桌上。

这一路上酝酿了许久,真站在这里看着女儿的脸,江尧又一时有些心怯,但看到女儿脸上细碎的伤口,却仍是鼓足勇气道:“小雪,我很抱歉。”

哟,这倒是新鲜。

慕朝抱臂想看看他要说什么。

但江尧就丢下这么一句话,便沉默了。

屋子里一片阒静,只能听到雨声滂沱。

慕朝瞥了他一眼,打破了沉默:“还有事?”

还有,当然有。想说这么多年是父亲亏欠你了。其实你不是不重要,你太重要了,是这世间我最不愿意失去的人。

但张了张嘴,说出口的却只有一句话无力的:“没有了。”

江尧几乎是仓皇而逃。

若非桌上的兔耳朵小瓷瓶存在感太强,他就像没来过似的。

慕朝轻嘲地笑了一下,便将瓷瓶随手拂到了纸篓里。

过了好一会儿,又走回了纸篓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