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眉眼如此相似。

可为什么呢?

当下,江雪深几乎想将自己揉碎在这场夜雨之中。

见她没有动作,江尧也没有继续说话,反而转过身,哆嗦着手在灵位下的暗屉中,翻找着什么。

江雪深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

父亲作为江家宗主,原本可一剑春秋,死生两界,可现在他却再也拿不起剑了。

一个剑修,握不起剑,只能作为一个符修生活着。

而现在,这个握不起剑的人似是觳觫地从暗屉中找到了那条熟悉的泄灵边,走到了她的面前。

江雪深抬眸看着他:“你又想打我吗?”

江尧身形蓦地一颤,手中的泄灵编几乎快垂到了地面。

他想不管不顾地抽下去,像曾经那样,但对上女儿苍白倔强的脸,他却忽然想到她小时候。

那是他第一次打她。她哭得不能自已,抱着自己问为什么。

现在,她已经不会哭了,也不会再问他为什么。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变得如此生分了呢。

手心发烫,烫得想扔调鞭子,却又握得愈发紧。

雨水打在瓦檐上,却像浇到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