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清凉就在口腔炸开,连头脑都清醒了不少。
“你血多吗?”江雪深看着他,没有什么表情。
她往日的声音都软软糯糯,此刻也不外如是,却又显得过于淡薄。
清凉的薄荷糖也抵挡不住残存的血腥味,这让她想起梦境中暗无天日的岩洞。
想到慕朝被锁在那,就像药引子似的,一遍又一遍放血供人饮用,而现在自己几乎与那些人一样。如果某一天,她忽然对这种行为习以为常了,又该怎么办?
慕朝他不是药引,不是什么血囊,而是一个人。
慕朝不懂她突然生什么气,最后理解为,伤势过重,精神失常。
“累了,就睡会儿。”他说。
江雪深仰头刚要说不累,一只手已经轻轻地拍在了她的头上,然后顺着发丝滑落,捏住了她的后颈,轻轻捏了捏。
江雪深忽然觉得双肩一松,有些脱力,不受控制地落入一个并不温暖的怀抱。
最后残存的意识,她听到怀抱的主人说:“睡吧。”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江雪深。”
另一厢,江文薏幽幽醒转,盯着漆黑的房间看了一会儿,才抓着衣襟咳嗽起来。
一咳嗽起来,伤口像撕裂般地痛。
嗓子还在发痒,她努力忍住,偏头看去,便看到身边围了一群江家宗族的长老。
是了,她输了。
被江雪深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