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深的指腹轻轻按在她的脖侧,像虫蚁撕咬。

江文薏蓦地吐出一口浊血。

恍惚间,她好像回到了八岁那年。

在她还样样不如江雪深的那年。

她曾,窥见过江雪深的秘密。就如同现在这样。

当年的江雪深也是猩红着眼,笑得扭曲又嗜血,江文薏亲眼看到她上一刻还在抚摸爱犬,下一刻竟能拎着那条狗断裂的头骨,好玩地拎晃着。

就像是从死地中爬出来的魔鬼。

她曾听父亲说过,当年堕魔的仙门柳家,就是这般的,没有魂,没有心,只有对“杀”最原始的欲望。

她见过那样的江雪深,便再也忘不掉。

午夜梦回,都是她掐着自己,饮血食肉的场景。

荒诞到真实。

她害怕见到,却又……渴望见到。

江文薏猛得喘过一口气来,涣散的眼神渐渐恢复了焦点。

可下一秒,她便看到松开她的江雪深竖竖地举起长剑冲她狠狠挥下。

江文薏头皮发麻,不知拿来的力气举起手高声大喊:“我认输了!我认输了!”

认输的瞬间,擂鼓声起。

江雪深却像没有听到似的,仍是高举着剑,眼里脑里只有一个念头。脑海中似乎有人不停地在她耳边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