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平良会告诉他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会在他被破了腕,血流不止的时候哭着鼻子安慰他,会教他自己在歪脖子树上偷听到的讲学。
他们之间多是闫平良说,慕朝听。
倒也很是和谐。
时间一年一年过去。
转眼,闫平良便到了弱冠之年。
这日,他急匆匆地跑进了岩洞,急迫道:“你得走了!”
走?去哪?不管是慕朝还是江雪深,都没理解他的意思。
闫平良急的不行,一边用斧子开锁链,一边安慰慕朝道:“别问这么多了,你先走吧。”
他顿了顿:“离开这里,别再被抓到了!”
锁链很快被劈开。
江雪深很想问原因,但当事人慕朝倒有些无所谓,很利落地出了岩洞,没有半分犹豫与不舍。
他走入林中的小道,远远地看着闫平良,忽然有些好奇地问道:“我们还会再见吗?”
已近黄昏,闫平良的身影被夕阳拖得颀长。
他说:“会的吧,你以后还要罩我呢。”
会的吧,他还要娶妻生子,三代同堂,那个时候,会再见的吧。
只是慕朝不知道,再次见面时,闫平良已经碎成一滩肉泥,与千千万万头死去的牲畜,好像,并没有太大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