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她可以是男,可以是女,可以是一只奇形怪状的蚂蚱兔,只要她是她,其他都无所谓。

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挫败。

她轻轻挪开环在腰间的手,跪坐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熟睡中的慕朝没有往日里肆意张扬的狂态,反而安静得仿若初生的婴儿,眉梢眼角都是那般纯净无害。

像是一块白色的画布,在没有作画之前,永远保持着那般纯正的洁净。但是细看才知,他早已泼了墨,晕染了满面的黑。

无论是白是黑,都是那般纯粹。

在他的世界中应当也没有其他复杂的感情,只有讨厌的和不讨厌的两种吧。

慕朝不知为何,睡得格外沉,直到收拢指尖,没有柔软的细腰,只接触到虚无的空气时,才半梦半醒地抬起了眼皮。

“不睡?”

江雪深静静看着他,明知他此时并不算清醒,却仍是盯着他懒懒的眼眸,忍不住问道:“你讨厌我吗?”

慕朝很快又阖上了眼眸,偏头埋入枕中。

烛火“噼啪”作响。

江雪深惊了回来,发觉自己问了个不合时宜的问题,正暗自恼怒时,便听枕头下的声音闷闷地传来:

“不讨厌。”他说。

江雪深愣了愣,不禁摇了摇他:“是你在说话吗,魔尊大人?”

慕朝没有回复,江雪深又摇了摇他,慕朝终于忍无可忍地一把揪过她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