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深似乎没听清,杏眼微微睁圆,有些不可思议。

百花台上空无一人,但她似乎又听到了当日那出折子戏,听到他说“既如此,婚约也可以作罢。”

但他现在又说:“婚约,还可照旧。”

江雪深歪了歪头,实在不是很明白。

她想起有一年的中秋,他约她在千灯镇相见。

她便从天亮等到天黑,等到天公不作美,落了一场淋漓的大雨,她还是小心地将买给他的兔子灯护在怀里,却到底没有等到他。

直到后来才知晓,那日他见到了月蘅仙子。

事后,他似乎有些抱歉,但说出口的确是:“你可以不必等我。”

说要她等的是他,让她不必等的是他。说要娶她的是他,婚约作废的是他,现在说婚约照旧的依然是他。

她好像有些看不清他。

明明这么近的距离,却像笼着一层山岚,分外模糊。

半晌,她轻轻开口,说的确是毫不相关的话题:“马上要论剑大会了,顾师兄觉得我可以吗?”

顾轻尘愣了一下,他这些日子也听说过江雪深是如何变化,如何剑意超群,如何博得头筹。

但那不过是侥幸吧。

他不说话,江雪深继续道:“我可以。有人说我可以,我想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