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得浑身痉挛,在雪地中快抽死过去。

那店铺老板才算消了口恶气,取了几片云片糕,扔在他脸上。

慕朝埋在雪中,只能看到老板微微下瞥的眼,如看蝼蚁如看刍狗,满是不屑与嘲讽。

长街人来人往,却没有人去看蒲伏在雪中的他。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长街逐渐冷清,慕朝才攥着雪爬了起来。

他抓起地上那团和着冰雪与污血的云片糕,囫囵地塞进嘴里,品出了一股浓浓的腥味。

一点都不甜。

江雪深蓦地从梦中惊醒,吓出了一身冷汗。

赶紧将双手抬了起来。

手指纤细,指骨分明。

是一双很好看的手,并没有被屠刀砍过的伤痕。

但不知是不是梦境过于逼真,她甚至能感受到手腕处一抽一抽的闷痛。

清晨的光透过窗缝,爬在脸上,梦境里的那点透骨的寒意才渐渐消散。

这是梦吗?她怎么会梦到这些?

因为慕朝说了那些,她才会梦到,还是因为这具身体是慕朝的,她才会梦到?

她有些分不清那是一场虚假的梦境还是身体残存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