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深起身照了一眼镜子,还是慕朝的脸,并没有换回来,这大清早的哭喊声,让她梦回被寄养在和孝村时一般,家长里短喋喋不休从天明争到深夜,她还以为换回来了呢。

既然没有……

那是哪位英雄胆子这么大居然敢来赤海闹事?

江雪深随意洗漱了一下便快走着过去吃瓜。

声音是从金麟台方向传来的。

江雪深赶到的时候已经里里外外围了一圈人,那几个刺耳的哭腔不知道哭了多少轮,愈发嘶哑。

江雪深走近了才看清,争执的人是几个村民打扮的人,而争执的对象是这些天服侍她洗漱的弟子,风逸。

怪不得今天没有去寝殿候命,原来是脱不了身。

那几个村民哭得半倒在地上,边哭边用手拍地,控诉风逸的罪行:“昨日阿琴嫂临盆,竟还险些丧于你手,若非命大恐怕早已一尸两命,可怜了阿琴,至今还未醒来哟……”

他们越是控诉,风逸的脸越是苍白。

到底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听说他原先是上雁归山修行的,奈何资质太低,最后不幸落选,辗转下来到了赤海。

村里那些亲朋好友自从知道他现在加入了魔教,都对他万分嫌恶。

风逸的脸色苍白如纸,却仍在解释:“我只是将她送到了医馆,并未……”

他刚出声就被更有力的哭喊声堵了回去。

“阿琴现在昏迷不醒,当然什么话都随便你说!”

“你这个魔鬼!畜牲!”

当人们早已认定一个人做了什么,那即便他是清白的,也没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