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深瑟缩着将手递了过去,不明就里地看着他,却听“噌”的一声,剑光一寒,她下意识地要收回手,腕心却赫然一痛,鲜血顺着流入琉璃盏中,染红一片。

见慕朝扶着琉璃盏,慢悠悠地喝了起来,恶寒之余,她忽然想起了水毒的事,恍然问道:“这样水毒就解了吗?”

慕朝没看她,慢条斯理地饮完了血,将唇珠上一抹血色拂去,才道:“得三次才能根除,这身体灵力蚕食严重,现在最多炼气期,不能过多了。”

“……那个。”江雪深默默举起了手。

“怎么?”

江雪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我就是炼气期,和水毒没关系。”

其实也有关系,但目前还没有到蚕食的地步。

慕朝:“……你刚入道?”

江雪深:“不是啊,七岁入道。”

七岁入道,至今是个连炼气期的废物,慕朝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随便地想:待变回来后便把她杀了吧。

没用的废物,活着也浪费天地灵力。

江雪深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本能的直觉让她感受到冰冷的杀意,深怕呆下去折寿折寿,忙起身道:“我先去收拾一下。”

说完没等回应,便捧着碗一溜烟跑灶台去了。

待她收拾完回来的时候,慕朝懒洋洋地踩在长凳,已经半靠着木窗睡着了。

木窗微敞,夜风携着淡淡的咸味拂入屋内。

居灶君位于半山腰,探身往外看,入目是一片漫无边际的夜海,月色下,海面笼着雾气,浪花轻轻翻涌在礁岩上,发出如轻雷般干净的声音。

海风将慕朝的碎发吹散,耷拉在眉眼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