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九摇了摇头:“大昭早早就腐烂到根上了,他又岂是会因局势而改变自己的人,整个天下,有谁像他一般,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死路一条,却偏偏往里闯?”
左屏沉默了一会儿:“九爷,您的意思了?”
玉簪敲在茶盏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楼折翡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计划照常开展,不过时间要提前一下,现在就去安排,务必在裴折出宫之前,把一切安排妥当。”
左屏面上闪过一丝诧异,领命离去。
穆娇瞠目结舌:“这么急?”
“这叫抢占先机,否则等裴折出手后,不管我们怎么挽回,都会棋差一着。”金陵九揉了揉眉心,从喉咙里滚出一声笑,“我家探花郎,自然是最不好对付的。”
到底是拜过堂成过亲的“夫妇”俩,最了解裴折的还是金陵九。
探花郎在宫中待了三个时辰,午饭前去的,直到傍晚才出宫。
来时坐着自己府上的小马车,离开的时候,御林军开路,浩浩荡荡的簇拥着裴折。
好不威风。
一行人穿过城中闹市,正当裴折想安排御林军做什么的时候,一旁茶楼酒肆中传出一道挑高的声音:“事关十几年前的一桩旧案,牵扯人员众多,文武大臣,无辜稚子……尽皆殒命。朝廷隐瞒多年,冤魂不渡忘川,埋藏十多年的冤案被沉在累累白骨之下,不被重视。”
“右相只手遮天,以权谋私,圣上不仁不义,软弱无能,致使我朝多少忠臣良将死于阴谋勾当!”说书人手持惊堂木,一拍桌子,卖了个关子欲知右相谋权,圣上不仁之详情,且听老夫娓娓道来。”
满堂哗然。
什么时候臭说书的都敢议论朝政,议论圣上和大臣了?
裴折浑身一悚,似有所觉,快速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