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弦被重重挑起,发出的声音有种崩裂感,似玉石相撞,兵戈相交。
金陵九指腹揉着琴弦,感受到从上面传来的刺痛:“裴郎是个有经验的。”
“那可不,毕竟月月都来。”裴折觑着他的脸色,叹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看得多了,自然耳濡目染。”
他走过去,拉起金陵九的手,吹了吹:“明知道我跟你开玩笑呢,还故意折腾自己,又犯病了?”
金陵九“嗯”了声:“犯病了,犯了想让你心疼的病。”
裴折动作一顿,将他的指腹贴在唇上,轻轻亲了下:“我已经心疼了。”
房门被敲响,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裴折瞬间恢复平静,转过身:“进。”
来人一袭长衫,举着酒壶,遥遥地敬过来:“裴大人,许久未见了,听闻你身体抱恙,可好些了?”
裴折微一颔首:“承蒙钟离先生惦记,并无大碍,来,请坐。”
钟离昧三分醉,神思清明,脸上已泛了红:“自淮州城一别,在下以为天长水阔,再无相见之日,幸得九公子相邀,才有勇气赴京,见一见裴大人。”
裴折摩挲着面前的杯子,意味深长地点点头:“钟离先生来京城,该直接找我的,你我才是老相识,不是吗?”
当初他们在知府大人的府邸相遇,从时间上来看,他可比金陵九认识钟离昧要早。
钟离昧垂下眼皮,自嘲一笑:“我怎么敢称裴大人的老相识。”
裴折给他倒了杯茶:“喝杯茶,解解酒。”
金陵九沉默不语,好似和他们不在同一张桌子上,只专注地喝汤。